有多少种味道

God finds himself by creating.
風の住む街 - 磯村由纪子

很棒

AngelのEruda:

      前些日子有幸在他人的个人网站上欣赏到这首曲子,一连循环好几天后,还是咬下牙决定抒发一下感想,笔者本不擅长写作,又是第一次为一首乐曲书写感想,因此若是文笔间存有丝毫不妥之处,还请各位见谅。


      “物哀”,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真情流露,一种“睹物生情”、“触景伤情”。作为日本亘古即有的自然之美,物哀的思想渗透进大和名族生活的方方面面,而又多体现于其民俗文化和艺术领域。紫式部所著的最早的长篇小说《源氏物语》中就曾多次体现这一点,然而书中所引汉诗皆取自白居易,非杜甫、李白,其缘由便是白之理论以“情”为基调,认为诗歌创作不能脱离现实,因此白诗多有感于世,语言通俗平易,所塑形象鲜明,这又恰同物哀之美的自然来源所吻合。

      日本传统诗歌艺术形式中,俳句闪烁着迷人的光芒,在其文学史上有着同我国唐诗宋词一般的绝对地位,许多历史著名的徘人,如:有俳谐三圣之称的山崎宗鉴荒木田守武松永贞德,被大和名族尊为徘圣松尾芭蕉,俳句名人与谢芜村小林一茶,他们都在俳句的历史上留下了珠玉光艳的名句。窃以为其中最为有名的,松尾芭蕉作为辞世之句的《古池》便是物哀的另一种体现,也使物哀之美登上了新一层境界:古池や蛙飞びこむ水の音(噗通——,青蛙跃入古池响),看似单薄平易,甚至于浅近无味的一句话,若是细细把玩,其中的精妙之处便得以体现,静中写动,动中写静,动静相间,让人难分彼我虚实,个中自含芭蕉于常世之景中顿悟出的“物外之趣”。周裕锴先生说:“《古池》句写静中之动,寂中之音,艺术风格直逼王孟胜境”,这也不算妄评了。更有芭蕉如:“寒鸦栖枯枝,深秋日暮时”、“小虫漂泊一叶舟,何时靠岸头”,与谢芜村:““蔷薇开处处,想似当年故乡路”,小林一茶:“雁别叫了,从今天起,我也是漂泊者”,都无不体现着这种特殊的物哀情感。

      日本人喜爱白色,只因白色如雪,而雪纯洁无暇,然而雪虽美好,却又易于消融。将白色作为国旗的底色,也算是世界少有了。同世界许多国家雄壮激烈的国歌不同,《君之代》带有哀调,不免有伤怀之感。物哀的意识诞生于日本,与这个岛国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地理位置是分不开的。作为中国一衣带水的邻邦,历史上它曾对中国与许多国家的人民犯下了泯灭人性的罪行,其不惜代价的行径,便源自日本民族对自身的长久存在的忧虑感,纵然这个国家国土面积仅中国二十五分之一,也有着风光秀丽的山林与湖泊,有着惊绝的峡谷与险峻的陡峰,然而千百年来日本也绝无仅有的持续遭受着诸如地震,海啸,飓风,火山,战乱等的威胁。这个民族从尘埃中抹清视野,渐渐相信所看到的美的短暂与不稳定,美迷离,顷刻间便可能化作乌有。佛教的传入,更强化了日本人的这种认知。杨薇女士说:“佛教所揭示的人生的虚幻感以及万物流转的‘无常观’更加速了日本人本已获得的朦胧的‘物哀美’意识的完成。”从此种意义上来讲,世界上最能领会日本之艺术美的民族便非汉民族莫属了,因本质上大和文化是汉民族精神的继承与发扬,汉和乃同根同源之文明。

      因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此曲朦胧迷离,又易发于想象的忧婉之美。正如资料所述,二胡与钢琴的搭配对话,令人耳目一新,整体上来说,曲中二胡的比重要大于钢琴,换言之是二胡的感染力超越了钢琴,二胡的忧伤在这里胜过了钢琴的浪漫,钢琴与二胡交织在一起,相互倾诉,相互爱慕,却永远不会重合,仿若两个永远都不能在一起的恋人。

      然而音乐之美又恰在于其并不局限于旋律与曲名,也不随曲终而停滞,所谓人之各有所见,大概就体现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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